凌元这个祸害精离开之后,单璠深深呼吸,强行缓住了情绪,自单修沭仓促间离世,单璠很久都没这样着急了。
一旁研磨药材的师傅起身,进了帐篷内,他轻轻的揭开徒弟陈雍庭的胸前衣领,在夜明珠的照耀下,那一击拳劲气体所带来的淤伤,已经蔓延至徒弟腹部。
拳劲还在徒弟体内。
老道人对此束手无策,道法一类,也有续命一法,可那是传说当中只有仙人才会的绝技。
老道人眼眶红润,跟了自己四年多快五年的孩子,那会儿他还没有多高的,现在长大成人了,做师傅的,也就只能用药材暂时为徒弟吊着性命了。
陈雍庭性命堪忧,单璠是被师傅蒙在鼓中的,能在此时依旧出去寻找能够养身子的药材,也是单璠对师兄唯一能做的。
都是同一个爹生的,单璠目力不输凌元,她两手捏兰花指掐诀,体力与灵力大量释放,单璠灵识遍布方圆一里内。
随后她又运转道法,跌跌撞撞地缓慢升空,前往她从爹爹那儿了解不多的天材地宝旁,为的就是尽快多找一些来给师兄补身子。
在出族历练之前,无论是道力还是灵力,亦或者技道跟炼制丹药,爹爹单允从来都没有主动让女儿触碰过,为的就是替她压制潜力。所以单璠能认识的药材根本就不多,许多凭借记忆的药材,那些可都是道灵界十分珍贵的地宝,在这山林之中,根本不会存在。单璠不管,总得为师兄做一些什么才好,她才踏实。等师兄醒来了,再向他邀功,是单璠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开心事。
单璠刚从一处密林里挖出一颗百年人参,结果那棵人参像是长了腿儿一般,一溜烟儿地从她手中逃走了,惊得单璠尖叫一声。
是一颗成了精的人参,单璠高兴之余乘胜追击,可刚踏出几步,眼前的林间缝隙,被远处的大树伸来枝蔓挡住去路,单璠法指抹过双目,瞧见了两只树精也在作怪
要说在平时,单璠早就大喊大叫着师兄救命的呼喊声,然而她此时只能低声说道:“我只求人参的一根发须即可,也伤不到他根本,还请诸位让路,好让我家师兄早日康复!”
那些挡在身前的枝蔓,轻轻震荡,长在枝蔓上的树叶剧烈摇晃,发出沙沙声响,怪音异常渗人。
单璠不想跟人参就此错过,虽说方圆一里都在她的掌控之内,但总归是要将它拿到手才行。
没跟树精多话,单璠兰花指换剑指,一路金光符纸破开树精所设下的迷障,从枝蔓内发出的炸裂声此起彼伏,不消两息,单璠身前畅通无阻。
懒得再追,单璠剑指一挥,一道金光从指尖急射而出,随后金光化作符咒,骤然悬停在又换做遁地的人参精上方,与它始终保持一个速度。
不过眨眼之间,人参精与单璠已相距数十丈,单璠剑指向下一画,始终悬停人参精头顶的符咒金光大盛,一座隐约三尺圆口的金钟,重重下坠,钟罩边缘逐渐嵌入地底,直至将人参精困在其中。
单璠驱使还不算熟练的御空术,追赶而去,停下身来,弯腰将符纸从地上拿起,金钟便也竖直而起,抖落了钟罩内的泥土,之前那棵成了精的人参,在金钟里头摔得七晕八素。
金黄色的钟透明,单璠看得见那棵人参扭动的发须,她摇了摇符纸,金钟内的人参精跟着东倒八歪,她问道:“人参前辈,我拿银子跟你换你身上的一根发须,可以吗?”
那人参精尚未修得人形,不过有了意识而已,它就连人话都听不明白,如何会用银子的?
所以人参精在见到将它捉住的单璠后,挥舞着它身上的十数跟发须,以及下半身最为粗壮的两根地须,想要竭力攀援出金钟罩。
单璠不开心道:“巴大爷也不会说话,但它都听得懂我的意思,同样成精了的你,怎么就听不懂人话?”
随后单璠试探性问道:“我师兄被臭小子凌元给欺负得一病不起了,你的人参发须我就要一根好不好,我给你一个大大的金元宝,怎么样?”
人参精依旧张皇失措,周身上下的发须并用,如八爪鱼一般在金钟罩内攀爬,奈何怎么都出不去。
单璠性子被磨完了,她皱着眉,哀怨地看了不断发狂的人参精,心念一动,钟罩内忽然闪现出一道细小金光,如刀刃一般,将人参精的一根发须给割了下来。
人参精顿时发出滋滋惨叫,身上的发须有些颤抖,也有绷得直直的。
后单璠撤回金钟,在她看来那只八爪鱼,不对,那参精匆忙地逃离了此地。
远处的一个山坳,从里头走出来了两头大象,大象的头顶坐着一个小孩子,而他身后的另一头大象背上,坐着神界新人之中,修为前三甲的礼君圣。
单璠正将那根人参精的发须放入怀中,那前方的大象踩地的微微震感,被单璠灵力捕获。
大象已在不远处。
单璠心中顿时一惊,自己的灵力如何没有将这般庞然大物感知到?
龙宫太子箫怀枫骑着大象慢慢靠近单璠,在她身前十米之外停下脚步,他笑呵呵说道:“姐姐,这棵人参是我宝贝,你如何下得了手,将它的一只手给截了下来呢?”
认出了小男孩是向她伸手要铜钱的,单璠万分歉意道:“我以为是野生的地宝,真是抱歉了,姐姐赔钱给你,小弟弟你看行吗?”
萧怀枫摇了摇头,语出惊人道:“我不要钱,我也要你的一只手。”
单璠愣住,这小孩怎的如此口出狂言?她道:“这棵人参埋在土里,我并不知道它是你所养,不过小朋友,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它是你所养?先才我这边这么大的阵仗,小朋友怎么在我都做完了,才出来?”
箫怀枫摇摇头,说道:“此人参真是我所养,不信你瞧。”
随后先前被单璠割了一根发须的人参精,两三下窜上主人肩头,模样乖巧听话,丝毫不想之前的疯魔症状。
单璠对眼前的小男孩有了另一番认识,随后她开口说道:“取了一根发须,是因为我家师兄需要,是生意之人,此时为何不肯开价你?”
箫怀枫不喜欢,他摇头说道:“小咕噜喜欢这个地方的山水根,我就放它出来透透气,这一条根须,小咕噜要好吃好喝养上十年,才有那么一寸,不过被姑娘你截取的那一条根须,怎么也得有五六寸。”
单璠深吸一口气,再一次问道:“那小朋友,你该以为何?”
萧怀枫正色道:“我并不想因此讹你,手足换手足,天经地义,你觉得对吗?”
另有一声从旁而来:“你这个小娃娃,心眼儿真是刁钻狠毒,难道你的小咕噜每天就盯着一根毛毛长?”
单璠,箫怀枫以及他身后的礼君圣闻声望去,只见一身着青色袍子的女人出现在山林的一头,她从那头走来,着装跟此时入夏的装饰实在不搭。
那女子模样生得中规中矩,就是嗓门大了些:“本大爷身上的毛毛多,每天全身上下几十万条毛毛一起长,要不本大爷从身上扯下几根赔你得了。”
箫怀枫严阵以待,坐直了身躯,眼前人不是人,他问道:“你是谁?”
那女子蔑视地盯着箫怀枫,说道:“本大爷姓巴,叫大爷,如何?够不够叼,够不够拽?惹不惹得起你?”
箫怀枫呵呵一笑,道:“惹不惹得起,咱们没较量过,还真不好说。”
礼君圣看着这只成了精的母猴子,觉着她的话有点多。
单璠愣住了,这女子的气势,好熟悉啊。
只见那女子周身陡然间气势大盛,她弯腰下去,手掌抚地,再起身时,一把泥剑拔地而起,剑刃丝丝寒光若隐若现,她盯着箫怀枫说道:“区区神界的箫怀枫跟礼君圣而已,又不是天道者,我巴大爷何惧?”
箫怀枫跟礼君圣皱了皱眉,箫怀枫呢喃道:“花乐奕跟寇寄北输了?”
女子嗤笑道:“少废话,打还是不打?”
若是此人赢了花乐奕或者寇寄北,从他们口中得到了自己跟礼君圣的消息,他要动手,毫无胜算,除非礼君圣。
女子不满道:“若非老主人要我不要徒惹是非,就花乐奕跟寇寄北这两个白芷的弟子,还不能活着走出道灵界,至于你们俩个敢欺负我家小主人,本大爷巴不得将尔等一剑刺死。不过要论技击之道,听说也就你身后的礼君圣,还有实力与本大爷一战。”
箫怀枫笑着说道:“你家老主人,是单允?”
单璠目光一闪,这个小孩子如何知道父亲名讳?
箫怀枫又继续道:“道灵界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成就天道者的单允?”
女子冷哼道:“是又如何,你倒是打不打!”
箫怀枫笑着抱拳道:“今日事就这么算了,姑娘你有个好父亲,真是走运。”
女子顿时怒火中烧,反手持泥剑,曲臂一扔,泥剑直袭箫怀枫胸口,速度之快,力拔千钧!
礼君圣黄雀在后,一挥衣袖,一股强劲力道,将泥剑震碎。
“咱们走吧。”
礼君圣淡淡道,率先驱使座下大象,掉头离去。
箫怀枫打着哈欠,应了一声:“好的爹。”
直到箫怀枫跟礼君圣骑着大象离开,单璠稍稍低眉,皱着眉头盯着及时为她拔刀相助的女子,轻轻叫了一声:“巴大爷?”
女子顿时笑容满面道:“这儿呐,怎么啦小璠,瞅你的模样,认不出我了?”
单璠摇了摇头,道:“巴大爷是个猴子,姐姐你可是个大活人啊。”
“这好说。”
女子顿时身量缩小半数,变回了那只喜欢在单璠面前撒尿的猴子巴布。
单璠开心道:“真是巴大爷咧!”
巴布变回女子,单璠问道:“巴大爷,你怎么来啦?”
巴布说道:“小璠你还说呢,自从你走了以后,你娘亲每天就只招呼我一个了,我实在受不了,就出来找你来了,本来打算再晚些时候见你,我也想多看看外头,但是谭轩那个没用的东西,偏偏输给了那个什么花乐奕,巴大爷我可看不惯,就把名头给挣了回来,而且我还知道箫怀枫俩人早就盯上你们了,就匆忙赶来,还好没出什么大事,要不然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。”
“这几天道灵界发生的事儿,老主人以大神通都有告知我,不然灵神界那边儿,巴大爷就是再神猴,消息也神通不到那边去。”
单璠头一回见到巴布化成人形,多有不适,突然想起来师兄还需要照顾,单璠也来不及跟巴布解释,撒开脚丫就往回跑。
单璠回到帐篷驻地,用一口陶罐取来半罐水,把陶罐坐在火堆上煮,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那一节五六寸长的人参须,轻轻放入罐子里,就在一旁静心等候着了。
女子恢复了真身,变回了一直通体灰毛的猴子,它一只手抱着几颗野果,另一只手将一只更大的人参拖到单璠面前,单璠惊呆了。
单璠跟旁边的老道人说道:“师傅,它叫巴布,我从小就跟它一块长大的,今后我们能不能带上它一块儿啊?”
午饭是徒弟单璠煮了一锅大杂烩,老道人吃得大汗淋漓,这会儿在午休,他侧卧着说道:“当然可以,师傅瞅这猴子不简单,一般的山村养参人,可能一辈子都挖不到这棵千年人参。”
单璠笑着跟师傅说了一声:“谢谢师傅。”
老道人又说道:“小璠呐,那条成了精的人参须,可以直接让你师兄口含,相信用不了天黑,雍庭也就醒了,到时你再叫你师兄,把那条人参须给嚼碎了咽下去,明早病情应该能好一半。”
单璠蹭的一下就坐起身来,罐子里的水还没有烧热,她徒手捻起那条人参须,就进了帐篷里去。
待单璠出来,老道人又说道:“等雍庭醒来了,夜晚小璠睡前,再把猴子挖来的那棵千年人参,切一片让他继续含着,早中晚各换一次,四五天应该就能稍微跑动了。”
单璠委屈道:“师傅呀,师兄没那么严重的吧?”
老道人继续侧睡着,说道:“严不严重,那还不是得慢慢调理,殿下的地守境拳劲,普通人受这一拳必死无疑,师傅也是看走了眼,以为殿下可以在拳劲入体后,依旧得他控制,谁知道……哎,雍庭能活下来就不错了,为师的话,小璠照做吧。”
猴子巴布蹦跳到单璠身旁,将自己摘来的果子分给小主人,自己只留了一个还未熟透的桃子,又苦又涩的味道居然让巴布吃出了可口的样子,不过巴布眼瞅着小主人没心情吃桃子,它还不知道小主人想要自己的师兄快些好起来。
巴布伸手扒拉一下单璠的衣袖,模样老实憨厚,单璠也伸手摸了摸巴布的脑袋,轻轻摇了摇头。
随后猴子巴布也有点伤心了,小主人出来历练一年光景也没有,怎么就这般忧愁了?
巴布尝试着想要逗单璠开心,却被单璠当做调皮捣蛋,瞪了它一眼。
巴布这下也坐在小主人身旁,低眉托腮,模样老练。
巨大的槐树下,树荫连同帐篷一齐遮盖,树下的三人一神猴,通通地都有些拽瞌睡,特别是单璠跟巴布,身子轻晃,一主一仆好似玩偶。
不过她们迎来了一名青年人,那人腰间挂有一柄长剑,剑蝶乌亮,上刻有铭文,男子的拇指喜欢不经意间磨剑蝶。
那青年人微笑着开口说道:“单姑娘,老道长,在下隐宗阮青海。”
单璠被惊得一个激励,凌元那小子刚走没多久,这家伙就追上门来了,真是倒霉。
老道人不再午睡,他站起身来,拱手道:“许久都没有道上的朋友跟老道这般客气了,老道真是受宠若惊啊,但不知阮少侠来此,有何贵干?若是来要回东西,这里可没有哦。”
阮青海笑着摇头说道:“老道长有所不知,我家二师兄袁吉,跟单姑娘的父亲是过命之交,二师兄得知我隐宗叛徒所拐走的宗门至宝,在单姑娘手中,特别跟宗主说明了情况,既然单姑娘能有缘得到此玉佩,就提议将那枚玉佩送给单姑娘,包括玉佩里的所有东西。”
老道人师徒俩怀疑自己听错了,又听阮青海说道:“我此次前来,就是要告诉单姑娘,那枚玉佩的开关法门的。”
单璠悄悄往师傅身旁挪了挪,悄声问道:“师傅,这个人可信吗?”
到底眼前的陌生男子是不是阮青海?
师徒三人半年前在客栈碰见过他,当时老道人还想让那阮青海回来,在徒弟面前囔囔着要跟阮青海比划两招来着。
不过眼下老道人也都不敢确定,他跟徒弟单璠一样,没怎么看当时仅仅是路过客栈大堂的男子,要不是徒弟陈雍庭说他隐宗的天骄之子阮青海,俩人都还不知道。
老道人皮笑肉不笑着望着男子,嘴唇不动,仅是喉间发声说道:“师傅也不知道啊。”
阮青海道:“在下究竟是不是阮青海,可以让道灵界仅有的神猴来辨真假。”
巴布一听,顿时炸毛,龇牙咧嘴朝阮青海发出阵阵嘶叫。
“而立道者的前十名,除了我跟探花林墨之外,包括谭轩在内的八人,都被突然出现的四名男女打败,不过就在今日卯时,有人看到一名神猴化身的女子,以一己之力,接连重创了花乐奕跟寇寄北俩人,不论拳法还是剑法,都是我道灵界的巅峰极致,就是不知道被我等而立道者封为神猴将军的巴布,愿不愿意出手,验证我这个阮青海到底是不是冒牌货了。”
对方的气势中庸无敌,单璠想要开口却抵在喉头不敢出声,老道人亦是被眼前男子的的处世之态所折服,到底是曾经的御统境以下无敌手。
是阮青海无疑了,老道人跟单璠都瞧见眼前男子,下意识地用拇指摩擦剑蝶上的四字铭文。
阮青海瞧见巴布蹲坐在单姑娘身旁,不做姿态,不予理会。
他笑着说道:“听花乐奕讲,她在灵神界将谭轩以打败,我就很好奇此事的来龙去脉,但神猴将军又降住了花乐奕跟他师弟俩人,青海做晚辈,实在技痒,想跟将军讨教两招,不知可否?”
巴布站直了身躯,开口说了人话:“你平时踢被人家的馆,都这么说得中气十足吗?”
阮青海笑而不语,巴布突然化出人形,说道:“你怎么不早点来,你要是早点来,那神界的礼君圣交给你,箫怀枫那个小王八蛋交给我,咱道灵界的面子就可以再给挣回来,但凭你来晚了这一点,我不跟你打了,有本事,你找神界的礼君圣去吧。”
阮青海嘴角一抿,继而说道:“若是神猴将军与他们动了手,青海一定会在你倒下之前出现,且不说这个。花乐奕赢了谭轩,仅是在剑法之上,道灵界的面子,青海本意也是找花乐奕师姐弟拿回来,但是让神猴将军接触先登,那听说是什么天君的两名弟子,实力一般,能赢得了其他的而立道者,是时势使然,这不我就来找神猴将军了吗?”
巴布眯眼道:“这也是时势?”
阮青海微笑着跟单璠问道:“单姑娘,你知道你轩哥为什么会输在花乐奕之手吗?”
单璠细想一番,随即说道:“我轩哥心境受损言重,超过两年的时间整天躺在床上,很多时候茶饭不思,道力技道毫无进展反而退步许多,我轩哥是输在过去的那四年。”
阮青海摇了摇头:“输赢不是关键,生死才是。”
阮青海继续道:“神界的人天赋怎么样,我不管,谭轩的时势,我还是要替他保留着。”
巴布一阵头大,谭轩这个人无聊透顶到极致了,以前在克莫山,不是练剑就是练他那仙鬼宗的鬼真法,还没有小主人来得活泼可爱。
就这么一个男子,值得阮青海这般维护?
巴布没好气地说道:“谭轩的状元之位,你阮青海从五年前到现在,一直替他保留着,你都不觉得累?不就是缺一场比试嘛,等谭轩回来了,我神猴大将军亲自来告诉你,到时候你们真真实实地打一场,各自抬回家便是,你这位隐宗的种子道者,也就不用跟我打了呗。”
阮青海眨了眨眼,问道:“神猴将军,你跟魄魂界人之前说话的语气到哪里去了?”
巴布提醒道:“是神猴大将军。”
阮青海哦了一声,又自顾茫然问道:“不知神猴大将军之前跟神界人,说话的语气到哪里去了?”
巴布不屑一顾道:“那礼君圣一眼瞧不见底,我一直绷起的,行不行?”
阮青海笑着点点头,与单璠说道:“单姑娘,那枚玉佩可否拿出来,我帮你解除血灵印,这样你就可以畅通无阻地使用了。”
单璠算是看出来了,他们这波人,打是打不过这个阮青海了,就从师兄的竹箱里,将玉璞拿出来递给了阮青海。
阮青海左手结法印,口中念念有词,左手再一抹过玉牌,随后将玉佩递还给单璠,与身前女子说道:“那青海就向外界传话,神猴大将军已败于我手,如何?”
巴布无所谓道:“希望谭轩能够看得出来你的用心良苦,而不是嫉妒你。”
阮青海说道:“我保证诸位不说出去,谭轩是不会看出来我在做局,但是要他嫉妒我,青海猜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。”
玉佩拿在手中,清凉感不断地灌入手心,阮青海的话听起来虽然不明所以,但单璠觉着阮青海似乎……是个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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